第七章
气息在空气中拉出一条白线。
“这观虚功也太……”张荣方心中摇头。好在他测试了，自己的属性点，确实能够提升技能。
司徒楠微微摇头，实际上她和张荣方的关系还不错。要她马上断掉，对于她这样的性格来说，不是易事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，萧榕父女返回，张荣方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规律生活。
四等蛮族和儒户，两者加在一起，决定了他以后就算再有能力，也没法走上高层。
他尝试着甩甩手，踢踢腿，毫无异样感。
之前几乎是大半年才攒了一点。
“道兄如何称呼？”张荣方问。
张荣方将视线落在了技能栏上。
“嗯，有些失礼了，张荣方是我带来的，理应和我一并回去才是。”司徒楠点头，对周泽的询问挤出一丝微笑。
……
‘观虚功境界划分非常简单，分别分为，精窍，换体，筑基，内丹，元婴，炼神。我现在应该是彻底入门精窍第一层了。’
要不是陶梦洁一直在一旁热情倒贴，他早就单独向两女发出邀约了。
这里已经不再是杂役弟子平房区，而是属于修行弟子的住处。
“除此之外，其余几人，都至少修行了一种符法，如今显露天赋或者财力，加上关系到位，能晋升不是侥幸。”
于是一行人便在亭子边上找了一处空地，三两分开闲聊。
这次才两个多月，就来了一点。
除开精神稍微好了点，其余毫无变化。
“是在找那个张荣方么？他走了有一会儿了。”周泽出声道。
‘生命属性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，已经提升了一点下限。
三人一开始听到张荣方是拜萧榕法师为师，都略微有些诧异。
“以后慢慢少来往就是。时间长了，他自然就会明白了。”周泽安慰道。
两人索性也就站到一起。
大灵尊佛崇道，唯独对儒家极其排斥，甚至说是厌恶。
司徒楠混入了周泽柳梦陶梦洁三人的小圈子，打算和他这种没前途的弟子划分界限了。
他走后不久，司徒楠和几人聊着聊着，才豁然想起，左右寻他踪迹。
“确实如此，我以前也有一个要好青梅竹马，后来家境相差越来越大，他总是找我帮忙，倒不是说他人不好。也不是我不愿意和他来往，而是时间久了，他自己便不好意思再来找我了。”
而观虚功后面，则多出了一个‘第一层’字样。
他如今这具身体才十六岁，以后慢慢积攒属性点，未来可期。
“应当之事，何必多提。”张荣方摇头。
张荣方目送对方离开，一时间有些莫名。
吱嘎。
“那位周泽，看到没？才过十九，就已经开始跨过养血，锻筋两大境界，入了品级。他修的是混元符，天赋相当可怕，几乎是一年一重天，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以后前途极好。只要经得住以后实战。”
陶梦洁跟着叹气，“后来有一闺蜜告诉我，我那青梅竹马曾和她说过，在我面前，找我借钱帮忙的次数多了，总感觉抬不起头，心里难受压抑。所以便……”
“我？不说也罢。”张新泰哈哈一笑，“走了。下次再聊，若有闲，可来玄心殿寻我。”
一开始他不能理解，到后来，听到一些风声后，便也明白，这是对方的选择。
张荣方顿了顿，迅速回想起师姐赵大葱的讲解。
然后低头看向自己身体，只要注视自己任何部位，都会浮现属性栏。
“还有陶梦洁，家里豪富，拿钱硬生生砸出来一个名额。武功嘛，稀疏平常。但钱可是个好东西，打不过你，可人家人多。”张新泰指着另一微胖女子点评道。
张荣方深吸一口气，然后分九次缓缓吐出。
“是啊，有些关系，当断则断。否则日后终究会成拖累。”周泽赞同地点头。
只是让他有些感觉意外的是，观虚功的第一层，让他的生命属性，在缓慢上升。
足足十五分钟后，他才蓦然睁眼。
“幸会，在下张荣方。”
他伸伸腿，活动活动胳膊手腕，才站起身检查自己情况。
这东西，不知道全部效果，之前也用属性点提高过生命，这次不动它。’
“都比在下强多了。”张荣方叹道。
不等张荣方回话，他转身就走，步伐极快，几下便没入林中消失不见。
啪。
转眼，时间便到了七月。
“你和他关系不错？”一旁柳梦出声问。她身材修长，双腿笔直，外形有种时常锻炼的曲线美感。
“不是……张新泰师兄武功去年便已经入了二品。我的武功符法，还是他一位师弟教导的。”司徒楠诧异道。
‘张荣方——生命8－9，技能：观虚功（第一层精窍）。可用属性：0。’
张荣方吐了口气，快步进屋，在唯一的凳子上坐下。
“师兄？他不是新晋升的么？”张荣方一愣。
属于属性点的数字，从1，变成了0。
灰白色的属性栏，在大部分视野里，都显得异常清晰。
她的话有些现实，也让司徒楠心中有些不适，但她也明白，三人说的很可能会变成事实。
立马，张荣方便感觉到，三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，关注度轻了大半。
张荣方感觉自己像是全身浸泡在温泉中，舒坦无比。
“这年头，大家这么年轻就这么现实，连敷衍都不敷衍一下了。”那道人叹道。
两女一男，都是新换上的修行弟子道袍，浅蓝色外套白色短褂。
这不是个人意志所决定，而是大灵朝廷明明白白写进律法中的。蛮族儒户，不得入中上阶层官职。
张荣方感叹人的现实后，也不再多想，每日好吃好喝好睡，就等着早日身体养好，够资格修行武修符典。
两人穿着浅蓝色道袍，佩白外褂。都是修行弟子身份。
……
“建议你少和他来往，于你有弊无利。毕竟蛮族儒户的出身，以后来往也只会和我等越来越远。”
一通无趣的聚会后，见司徒楠和周泽陶梦洁一行人聊得正欢，张荣方也就没去干扰她，独自一人离开。
感情全场就他一个完全不会武？就连司徒楠，也是被传授了符典？
这样一来……以后若是学了武修功法，就能迅速赶上别人多年苦修。
确定了技能能用属性点提升，张荣方心里的一块大石，终于哐嘡落地。
亭子里有三人。
只是让他不解的是，自从那日聚会后，司徒楠便再没有和他说过话，顶多见面点点头，便算是招呼。
“别妄自菲薄。”张新泰拍拍张荣方肩膀，“萧青璎那件事我也听说了，恩怨分明，有恩必报。冒着得罪某些人的风险，还敢挺身而出。这就是你的过人之处。”
他如今身份提高了，饮食营养提了上去，还不用干那么多杂活，积攒属性点不会如之前那么慢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口，敞开的窗外正对着木质走廊。
一共十人，聚在一起，红亭便显得有些小了。
张荣方和另外一个，看起来和他一样被孤立的道人，都无人问津。
……
张荣方顿时愕然。
嘶……
大灵可是支持一夫多妻制的。
“荣方兄听说是蛮族出身吧？还是儒户？”一名女子忽然道。
“那新泰兄你是什么武功境界？”
这种感觉持续了有一会儿，才缓缓停歇下来。
木门迅速被打开，又合拢。
司徒楠点头肯定了这个说法。
“别多想，我张新泰生平最佩服欣赏的，就是义气之士。”张新泰再度拍拍张荣方肩膀。“出身低怎么了？我大道教，出身高的猪猡多着呢，人总比猪高贵。”
如何选择，她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了倾向。
他也不以为意，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等情况。
张荣方轻轻关上窗，回到椅子边坐下。
刹那间，一股热流从心口处泉涌而出，源源不断地流淌全身各处。
司徒楠上前，一一给三人介绍张荣方。
张荣方拿眼看去。见那周泽体态健壮，浓眉大眼，神采飞扬，确实气质不俗。
一边是对自己发展有帮助的新圈子，一边是逐渐跟不上自己的旧友。
他小心的将这个现象记下，留待观察。
“你什么时候和张新泰师兄搭上关系的？”司徒楠从一旁悄悄凑近过来。
张荣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是苦笑。
‘这次试试技能，这个唯一的技能观虚功，看属性点是怎么提升的。’
看着周围三人新朋友，在看看张荣方默默离开的方向。
当下他不再犹豫。注意力集中在观虚功的加号上，想象着用力一点。
他对司徒楠和另一名柳梦的女子有些关注，因为这二人是这些新晋弟子中最漂亮的。
几人聊了一会儿，不多时，又陆陆续续来了五人。
走廊上两个一男一女道人正靠在不远处的红柱边，小声闲聊，说笑。
如果之后观虚功带来的生命提升，比直接往生命上加点多，那他可能会考虑主修观虚功。
张荣方的生命属性，也正式突破了10点上限。变成‘生命9－10’。
“张新泰。”
他闭目养神，安静的等待身体恢复宁静。
就他现在体质气血还需修养，所以还在练观虚功。
张新泰隐蔽的指了指不远处，正被几人围住的一名男子。